在游牧文化中,居无定所是生存的常态,而心中的大树以及寓住树旁的亲人才是构成“家”这个精神空间的支柱。记忆消逝的母亲在生命最后仍要守护生之来处,这份执着是对无根化社会最直接的抵制与反驳,她守护的不止是一己之回忆,更是更宏大的集体记忆的一部分,无数人的记忆能够汇成图腾,让任何古老的文化不至于断了根基。《脐带》展现给观众的旅程既是母亲的归家之旅,也是儿子的寻家之旅。母亲在归程中完成了生的落幕,儿子在原生文化的滋养下以新的姿态面对漫漫生途。正如那棵标志着家之所在的“神树”,一半枝叶枯萎死亡,一半焕发新芽,死和生从来不是泾渭分明,而是绵绵不绝的生命循环。也可以理解为树的一半是精神,一半是肉体,肉体终将远去,而精神之树永不枯竭。不知道是由于悲痛过度,还是在午夜播讲恐怖故事太入戏的原因,奈美乐开始精神恍惚,终日幻象缠身,每晚身陷梦魇。这本恐怖小说手稿中似乎蕴含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力量,拖拽着奈美乐陷入一片鬼蜮,随着她播讲的内容增多,她越陷越深,梦中“鬼灵”作祟,白日怪事频出。每到午夜梦回,奈美乐便仿佛身陷书中世界,经历着主角的颤栗故事,怨灵索命直到从梦中惊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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